汇丰银行“逃税门”亦是“棱镜门”

 

    树大招风，欧洲最大商业银行汇丰银行近年来丑闻不断，2月份曝出的其瑞士私人银行帮助客户逃税丑闻更是严重挫伤汇丰信誉，因为该案件并非合法的避税操作，而是明显的逃税避税行为，触犯了相关法律。案件反映出英国金融监管、税收制度乃至国际监管合作机制的漏洞，同时也让人不得不重审瑞士银行账户保密制度的存续。总之，这是一门棱镜，折射诸多制度设计硬伤。

 

    据悉，在2007年，汇丰银行的瑞士分支机构共有10.6万个客户，覆盖203个国家，总资产规模为1180亿美元。其中来自英国的客户就有7000个，资产为217亿美元，这些英国客户的人均账户资产达310万美元，属于典型的高净值客户。英媒早前报道称，早在2007年，英国税务部门便掌握约6000名英国逃税客户的名单。

 

    这意味着，其时汇丰无论是在瑞士还是在英国，早已积累了能够帮助客户逃税的市场“美誉度”。那么问题就来了，汇丰领导层对此情况知不知情?若不知情，则证明内部管理和合规审查方面出现了很大问题，领导层推脱不了责任。若知情而又不控制或制止相关行为，领导层无疑将罪加一等，同时也反证英媒披露的逃税名单包括英国政要和政党献金者具有真实性，汇丰逃税案更像是官商勾结的集体窝案了。

 

    值得玩味的是，此次汇丰东窗事发还有赖于前雇员的窃取信息，并将之移交给法国当局，以至后来两国能够信息共享和追回逃税。换句话说，如此重大内幕的揭露，还得依靠“斯诺登”。这很讽刺，也很能说明西方国家在金融监管和税收管理方面存在制度缺陷，特别是在跨国协作和立法方面更是如此。

 

    伦敦金融城政策与资源委员会主席包墨凯说：“在过去很多年里，瑞士的银行都以其严格的保密制度闻名于世，但现在他们正面临着很大的压力。许多国家对该国银行的调查表明，尽管过去国际社会在信息交换方面缺乏合作，但这种现象正在改变，相关立法的合作正在进行。”

 

    回归汇丰本身。这几年汇丰因涉嫌利率操纵和洗钱等，被英美监管部门处以重罚。若不出意外，汇丰在逃税事件后，将会收到一笔巨额罚单，金额足以进一步削弱集团的股权回报率。届时，难看的财务报表加上不光彩的猫腻行为，足以让集团领导层发生地震。

 

    笔者曾亲临2013年的汇丰控股集团股东大会，印象深刻的是大会上有部分股东不断就汇丰洗钱案给董事会施压，认为事件伤害汇丰声誉、形象和社会责任等。所幸其时汇丰业绩向好，董事局主席范智廉和首席执行官欧智华还能自信而坚定地捍卫自己的座椅。但当种种丑闻和罚款已经开始侵蚀业绩和股东利益时(如最新财报显示罚款和赔偿等重大支出导致2014年利润大幅下滑17%)，或许只有某些领导层的下台才能够平息股东怒气或怨气了。

 

     另外，英国央行明年将实施银行高管责任新规，届时监管部门将加大对银行高管和董事会高级成员违规行为的追责力度，必要时甚至将追究刑事责任。可以预料，金融部门的猫鼠游戏还将继续，而且猫的实力将会更强。

 

    值得一提的是，26日，范智廉和欧智华双双出席英国国会财政委员会听证会，为逃税门事件做解释。而委员会十几名成员在100分钟的拷问中，不断逼问谁将负责，并搬出上述刑事追责等来警告。其时双方都心如明镜，汇丰控股集团前首席执行官和董事长葛霖难逃其责。范智廉也承认，若真要追究，葛霖及当时的管理团队都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