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无限刘真骅
来源:未知 作者:学周微言 发布时间:2015-01-21 14:49
生活中的刘真骅
获奖时的刘真骅
讲台上的刘真骅
岁月这把刻刀,在刘真骅的生命里留下的是阅尽沧桑之后的精彩。看开她最新一本影集,一张张照片显示的那份自然、那份风度、那份潇洒,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年近古稀老人的肖像。一个“美”字是很难涵盖照片透露的信息,其中更多的是自信,是对生命本身的诠释,是一个阅尽沧桑的女人本真的精彩。
当和她本人对坐聊天时,你会发现,本人远比照片精彩,她生命里的那些故事曲折反复、缠绵悱恻、引人入胜。
孤独,也是一种养分
真正经过痛苦者,有过大悲大难的人,往往是不愿多说痛苦的,因为任何一次回忆都会让他重新咀嚼一遍痛苦,于是,刘真骅选择了超越痛苦,笑,安宁得笑看人间,享受生活是她现在的生活内容。所以,在朋友当中,在儿女眼里,在社会评价系统里,刘真骅似乎和孤独绝缘。然而真实的情况是,自从老伴去世后,孤独就成了刘真骅的常态,只是,这份孤独属于她自己,她每每都是在默默地咀嚼这份属于自己的孤独,体验孤独,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种享受。刘真骅的老伴是著名作家刘知侠,这位写下过家喻户晓名作《铁道游击队》的老作家十几年前在出席一次会议时突然发病,撒手人寰,这对刘真骅来说就是一座大山在自己面前轰然坍塌。历尽磨难两情相悦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数十载,他匆匆而去,给刘真骅留下一大块空白,她只能让眼泪往心里流。很长一段时间,她失去了自我,一年后,她擦干眼泪站立起来。既然没有了精神支柱,就只能自己立起来,好在刘知侠给她留下了太多的精神食粮,足够她品味一生。刘知侠还有许许多多未竞之业需要她去完成,后来刘真骅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作为社会的人,他(刘知侠)已经远去了,作为精神上永远的伴侣,他却仍与我朝夕相处,昼夜同行……”。刘真骅找到了自己的使命:将一代文学大家刘知侠留下的遗憾一一补缀。就在刘知侠走后十几年里,刘真骅每年完成一件大事:刘知侠封笔之作《战地日记》出版了、电视剧《刘之侠与芳林嫂》播出了、电影《红嫂》上映了,历时八年,呕心沥血编纂的五卷250万字的《之侠文集》出版了。在凄风苦雨种两个人的爱情故事更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梳理,于是又有了一本厚厚的《黄昏雨》……这一切需要的不仅仅是毅力,更多的是一种使命,一份执著,满腔的挚爱。
人们惊奇地看到,在山东一位姓刘的男作家倒下了的同时站起一位刘姓女作家。这位刘姓女作家的文坛成功的养料就是孤独。在百花苑,刘知侠的形象和许多在这座城市里留下英名的人一起定格,这里是刘真骅心中的圣地。百花苑的工作人员常常看到刘知侠的铜像前刘真骅那孤寂的身影,在飘雪的黄昏或者细雨蒙蒙的清晨,刘真骅会到这里来,点两支香烟,一支给知侠,一支给自己,在烟雾缭绕中和已在天国的老伴作灵魂交流。孤独,是刘真骅精神家园里一朵绚丽的花,它只对自己开放,于是就有了绚丽多彩的刘真骅。刘真骅向所有认识她的人展露的都是欢乐,向社会传达着一种自强自立永远向前的信息,她不向人诉苦,苦和难对她来说是属于自己的一份财富。她自己常说,人世间有两种情绪任何人不能分担,一种是精神上的痛苦,一种是肉体上的病痛。这样两种东西都需要自己慢慢品味化解。因此她自己往往在人多的场合里心却投向无极的边缘,笑的一瞬间可能就是寂寞的时候……
曾经的苦难是财富,生活的过程当主角
一个相貌出众的女人注定都会有许多和爱情相关的故事的,而且多半是被动发生的。刘真骅就是如此。让我们想象一下,五十年代,一个身高一米七十的、亭亭玉立、肤色娇好的大姑娘在机关里会被怎样的目光关注。几乎和所有的漂亮姑娘一样,在她还不懂爱情的时候,在组织和家庭的双重压力下,以十八岁的芳龄结了婚,在有了两个孩子之后,第一次婚姻走到了尽头。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期,政治风云变化莫测,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骤然间成了寡妇,日子的艰辛可想而知。刘真骅咬着牙往前走,艰难岁月里,刘真骅学会了自己主宰命运。刘真骅讲了这样一件事:她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但是单位以干部下放劳动是党的政策为理由让她下放农村,她只好把不到三岁的儿子送到幼儿园上长托,带着一岁的女儿来到下放地,来到农村,就在她打开行李的时候,悲剧发生了,刚刚学步的孩子掉进一口枯井,摔成骨折。那一幕直到现在仍让刘真骅心有余悸。这边,伤心的母亲刚使孩子的伤情有了转机,那边,下乡的指令又催逼过来,万般耐,刘真骅索性回到原单位,把孩子一把放在领导的办公桌上,任其放声大哭,自己冷冷的站在那里。这次带有侮辱她人格的下放就此结束。刘真骅说,人性有时候很丑恶,她偏偏总能碰上一些个落井下石之辈。但是自己不屈服,面对那些心里有着太多龌龊东西的人,屈服就意味着出卖自己的灵魂。艰难的生活往往就是最好的生存教师,刘真骅从异常艰难的生活中悟出来一个道理,生活并不因为卑劣和欺诈终将败露,善良的怯懦和软弱就可以赢得宽恕和同情,重要的是要在困境中学会自卫的本领,要学会在艰难中捍卫自尊。
和刘知侠的爱情是冥冥中注定的。1968年,阶级斗争白热化的“文革”时期,单身的刘真骅和丧偶的刘知侠先后被不同的人介绍见面,但刘真骅都回绝了,后来偶然的机会两个人竟然就见了面,当时刘知侠同样苦不堪言,命运把两个拖儿带女的冤家拉到了一起,并开始了惊心动魄的恋爱。1991年,刘知侠去世后,刘真骅把这一段鲜为人知的爱情故事整理成书,书名叫做《黄昏雨》。
文革期间,一个“黑帮”作家和一个美艳寡妇之间的恋爱会让多少心里有病的卑鄙小人觉得不可饶恕,泼在两个人身上的污水却丝毫不能玷污纯真的感情。刘真骅说,爱上刘知侠是从零点开始逐渐升温的,有一半是被社会舆论推到一起的。真正相爱的基础是可怜他。一个写出了喜闻乐见作品的人民作家,一个丧偶的中年男人,一个有六个儿女需要照顾的父亲,理应得到爱和关心。刘真骅嫁给刘知侠,是在作家最背运的年代。她在32 岁的时候,给一个黑帮作家当起了后妻,给六个与自己没有血缘的儿女当起了母亲,无怨无悔,尽职尽责。1979年,落实了政策,刘知侠重新成为人人尊敬的名作家了,许多战友和朋友说,刘知侠的一生有两次大的成功,一次是创作了《铁道游击队》,另一次是娶刘真骅为妻。而与刘真骅的婚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是他生命里最有价值的成分,让他如虎添翼。同样,刘真骅的生命也因此得到升华,因此而精彩万分如鱼得水,他们的故事被文坛传为佳话,台湾的制片商曾想把《黄昏雨》拍成电视剧,被刘真骅婉言谢绝,她不想让这段情被过分打扰。
为自己活一次,且把花甲当花季
刘真骅有很多朋友:当官的朋友、平民朋友,年高的朋友,年幼的朋友,无论哪种朋友,在她那里就是一个“朋友”。她的一个小朋友曾经问过她,应该怎样为自己活着,刘真骅的回答出乎意外,她说,应该先为别人活好才可以为自己活着。刘真骅说,我现在才是为自己活着,那是因为从前我都在为别人活,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为人祖母,这所有的角色都需要付出,我付出了,心甘情愿的付出过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今天的一切。
为自己活着的刘真骅是真正的刘真骅,一个把花甲当花季的刘真骅是精彩的刘真骅,一个曾经沧海的刘真骅是自然的刘真骅。
这些年,刘真骅可忙活大发了,去年在老干部活动中心成立十周年大会上,刘真骅代表离退休老干部发言,她说,我在这里活动了十年,这十年是我最辉煌的十年,完成了许多作品,版上了银幕和荧屏;这也是我最精彩的十年,我和我的老年朋友一起在舞台上展露我们老年人的风采;这还是我生命质量最高的是年,不仅自己每天好心情,还影响着周围许多老人开心地生活着。就像她自己总结的那样,在从花甲到古稀的这一段日子,刘真骅让自己重新青春了一把。下海经商,把“刘真骅”也给注册成了商标,成立的服装设计室总有接不完活儿,办老干部时装队,做服装设计,做教练,上台走猫步,还到处讲课,讲传统、讲爱国主义、讲如何面对生活。又是上电视又是上报纸,把个老太太忙的,恨不得有三头六臂。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哪里还有这样的精气神,让人不可思议,其实还是老人自己最懂自己的心:且把花甲当花季。
刘真骅就有这样一种和寂寞说拜拜的本领,她在哪里,那里就有笑声和欢乐,她就像一个巨大辐射源,把自己的信心、力量无限输出,和她在一起,忧愁和烦闷就无影无踪。
在家里,她是受尊敬的长辈,她要求晚辈自强自立,推爱及人,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蝇营狗苟。她任何地方都争强好胜,追求完美。和她住在一起的女儿女婿以及上大学的外孙经常惊奇的发现餐桌上面美味多多,问老人是不是谁又过生日,这时候刘真骅会幽默来上一句:给牙过生日。一家人哈哈大笑,日子就这样幸福的过着……
认识刘真骅的人无不为她的笑所倾倒。刘真骅自己却说,她的前半生是哭着走过的,未来的日子她将笑着走过,她已经把经历过的苦都酿造成笑的元素了。
笑着的人就是美的人。不信,就看看刘真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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